第五章 吓尿县丞,包拯太恐怖了(1 / 1)
时过正午,定远县衙外熙熙攘攘聚满了人群,议论纷纷。
然而,大都张头张脑地观望着,没人进去伸冤。
值班衙役也是一阵不解。
平日里这些个刁民,不是挺喜欢告状的么?
今天不收例钱,怎么反而无动于衷?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眼中的刁民,早就成了惊弓之鸟。
衙门八字开,没钱莫进来。
告状除了要交例钱,便是交钱进了县衙,也未必就能打赢官司。
以往县太爷审理案子,可不是跟你讲有理没理,而是看原告和被告谁给的银子多。
银子多的,没理的也占三分。
银子少的,便是占十分理,也没了理。
若是有人胆敢不服裁判,让县太爷丢了面子,轻则一顿板子,重则下狱发配。
多少原告竖着走进去,横着走出来。
这样的衙门,百姓视为恶鬼,避恐不及,对官府哪里还有一丁点儿的信任。
所以,即便此时此刻不收例钱,升斗小民心里也疑神疑鬼,畏首畏尾,根本不敢进去。
实在是潜意识里已经产生了恐惧。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县太爷会出什么幺蛾子!
“老李爹,你家的水田不是给人霸占了吗?干嘛不进去申诉,说不定县太爷帮你给要回来了呢?”
就在这时,一名中年妇女对着一名年过七旬的老头道。
那老头一听,顿时就慌了神,唯恐被衙役听到,强行要他进去申诉,连连摊手道:
“你别乱说,无有此事,无有此事!”
“你怕什么,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信官府还能把你怎么样?”
“我说牛二嫂,你是不是存心害我?你家二狗子前几天不也被人打伤了,你怎么不进去告呀?”
那中年妇女见自己的花花肠子被识破,脸色一沉,赶忙转移话题,说儿子已经好了。
其实,中年妇女怂恿李老汉,无非把他当枪使。
若是县太爷接了状子,替李老汉要回了田地,就说明这个县太爷的确是个好官,她大可放心去申诉,为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反之,若李老汉有个三长两短,证明县衙放告根本就是个幌子。
那她的委屈也就甭申诉了。
百姓熙熙攘攘,议论纷纷,然而从始至终,却没有一个人进去告状,只是观望。
这让值班的衙役一阵恼火,可总不能强行让人告状吧,毕竟没这个道理。
无奈,值班衙役只得如实告知班头耿春,这些刁民不愿告状。
耿春得知此事后,也感到很是意外。
因为他很清楚,这些个刁民平日里都有怨气,也没少被人欺负,免费告状,肯定会一窝蜂找县太爷申诉。
尤其是定远县的恶霸皮休,平日里横行乡里,百姓大都受过欺负。
那可是连县太爷都要礼让三分的角色。
耿春原想,这次包拯放告三日,皮休免不了被人状告,那时候就有包拯的好果子吃了。
包拯区区一个七品知县,断然不敢招惹皮休,到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无人申诉,这倒是奇事一件。
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没有人告状,岂不就证明他们这些当差的平日里没少压榨百姓么?
届时,包黑子肯定会追根刨地,终究对他们不利。
耿春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又将此事告知了县丞范文谦。
“怎么会这样?”范文谦满脸疑惑,“若是没人告状,岂不是让包黑子怀疑?到时候问起来,可就麻烦了!”
耿春道:“大人,那些个刁民都不告状,还是尽快想想办法吧?”
“我都不慌,你慌什么?我自有办法应对,让包黑子无话可说。”
说完,范文谦忽然阴笑起来。
耿春不解道:“县太爷问起,大人如何回答?”
“祸水东引!”
“祸水东引?”耿春抓了抓脑袋,却想不出这是何意。
范文谦也没解释,而是让耿春不用担心,刁民不愿告状,那就随他们去,不用理会。
原本范文谦还想着,若是没人告状,就花钱去雇几个人来告状,演一出戏。
可他清楚包拯并非等闲之辈,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
若是被发现的话,可就弄巧成拙,反而没法解释了。
思索了半晌后,他还是决定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
先探探包拯的态度再决定下一步的路如何走。
询问到包拯的所在后,范文谦直接去了书房。
咚咚咚!
范文谦敲响书房房门,喊道:“大人!”
包拯抬头一看是范文谦,放下书本,抿嘴笑道:“范县丞,请进!”
范文谦进书房后,礼毕,包拯请他坐下,询问道:“本相让你去张贴告示,可都办好了。”
范文谦道:“回大人,下官一大清早便已经吩咐压抑去张贴了。”
“唔!”
包拯点点头。
“既然早上便已经张贴出去,为何现在尚无人伸冤?却是为何?”
见包拯的语气中有责备之意,且脸色颇为不悦,范文谦不禁怔了怔。
他依旧猜不透包拯究竟是真心想做一名好官,还是故作姿态。
于是赔笑道:“回大人,前任知县王大人勤勉于政务,爱民如子,县衙大小事务无不事无巨细,日理万机。
是以定远县一向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是以百姓无缘可申?”
听完这些,包拯心中好笑不已。
这特么简直就是在放狗臭屁。
就算是二十一世纪,也没有官员敢这么鼓吹政绩的。
包拯却是喜怒不形于色,道:“范县丞,你莫非以为本县可欺不成?你当真以为本县眼瞎看不见是么?”
声音虽然不大,但从包拯的嘴里说出来,却犹如洪钟大吕,震耳欲聋。
范文谦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年,从一个举人到师爷,最后当上了县丞,那也是人精了,怎么听不出来包拯的弦外之音。
不禁,后脊梁隐隐已经发凉,赶忙起身道:“大人,下官岂敢欺瞒大人?下官句句属实!”
啪的一声,包拯拍案而起,怒喝道:“简直一派胡言!事到如今,还敢在本县面前巧言令色。
本县一路走来,所见所闻,民生凋敝,百业不兴,百姓深处水深火热之中,见官犹如见了恶鬼,可见尔等平日是如何虐待百姓。
本县刚刚上任,原想给你一个机会,教你坦诚布公,主动交代往日恶行。
如今,你却跟本县阳奉阴违,就你那点花花肠子,你以为瞒得过本县么?
本县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再巧言令色,本县立刻摘了你的乌纱,夺了你的功名,发配边疆充军。”
听到这里,范文谦着实吓坏了。
他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会让包拯生气,可万万没想到,包拯却如此震怒,竟要摘了自己的乌纱帽。
对他来说,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原本范文谦心里筹谋了无数个对付包拯的策略,经此一吓,脑海里空空如也,什么计策都没了。
扑通一声,范文谦跪倒了下来,惶然失色道:“大人恕罪,下官……下官……下官坦诚便是。”
“说!”包拯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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