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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讽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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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会馆。

三楼。

镂空的窗棂,组成的大厅当中。

明媚的阳光,散落在流动的人群当中。

有人不屑,有人讥笑,有人流口水,有人贪欲外放,注意力都是集中在台前的姐姐身上。

可唯独欧阳先生,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开心的笑了起来:“欲扬先抑?顽皮、顽皮!”

他笑得可开心了。

王蕾雅将弟弟的墨宝,徐徐展开:“学生见过的大神字迹较少,可否请教欧阳先生,我弟弟的墨宝,是临摹的哪一位大佬所作?”

耀眼夺目的光芒,从墨宝表面,散发而出。

那灵动的字迹,一撇一捺都恰到好处。

笔法轻灵,如蛇又如龙。

十分的新奇。

用笔的亮点,也是多不胜数。

欧阳先生脸庞的笑容,渐渐凝固,他身旁的兰亭先生,已经率先一步,走到台前,接过来那一幅墨宝:“自创笔法?这是何人所作?”

有这么牛杯?……王蕾雅有点小怕:“是学生的弟弟,王冰。”

兰亭先生的目光,旋即被那墨宝上的诗词吸引:“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开篇点题“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悲壮主题。

台下学子,纷纷安静下来。

白子画也是极为错愕的盯着眼前的字词详细观摩、揣测。

而王蕾雅的师父,看懂了这一首,不禁眼含愧疚的热泪。

兰亭先生接着读道:“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他低头看了看三楼栏杆外的水面烟光与草色。

神情微微震惊:“这一首词,实在太切合此时的意境了。”

他感觉眼前景物,像一个大大的吸盘,要将他整个的神魂与骨髓,吸干进去。

有种被掏空后的抽离之感。

欧阳先生走下高座,年老的腰杆,挺得笔直:“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写得是勾栏的景色。

王德厚落难那天,去的便是这种地方。

情绪表达得淋漓尽致。

王德厚最后悔的,恐怕就是在那一天,去往了凌烟阁吧?

“好词,真是极好的词句。只是,我不理解,这份忧愁,来自哪里?”

王蕾雅没敢回答,悄咪咪偷看了一眼前排座位上的王献之老师。

也就是自己的恩师。

王献之连忙起身,迎上前来:“欧阳先生有所不知。李大人假死一案,我的这位女学生一家,便是其中的最大受害者。”

欧阳先生何等聪明,一点就通,心中极为震惊,并为此感到羞愧和自责,但还是面容平静

温和,多看了王蕾雅几眼:“好,好,好一个为伊消得人憔悴。”

好一个,衣带渐宽终不悔。

用衣服上的腰带自缢。

这首即将传世千古的绝美词句,却是将清秋学宫的部分官僚老师,讽刺的淋漓尽致。

欧阳先生深深吸气,声音温和异常的问道:“这首词,也是你的那位弟弟写得?”

王蕾雅诚恳的回答道:“他没有承认。”

“那么,你家中,还有哪些会写诗之人?”欧阳先生神情微微激动。

独创的书法体系,绝妙的诗词敏感度。

换做是任何一位当代的文豪,应该都想将之收为儿徒的吧?

更何况,这位王冰,还是一个非常无辜的受牵连者,他没做错任何事情。

“家中还有一位十四岁的妹妹,会写一点诗作,但只是懂得一些最基础的韵律,想必不会是她。”王蕾雅亭亭玉立,负手而立,声音优雅:“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人了。”

“王冰?定然是他无疑了。”欧阳先生迫切的问道:“此人现在是在何处进修?是哪位大儒的高徒呀?为何从未听过?”

王蕾雅也不知怎么的,只觉得有十几道极为庞大的浩然之气,重重笼罩在她的玉体四周,给了她极为巨大的压力。

她微微搽了搽娇娥之上的香汗,硬着头皮说道:“我家弟弟与我差不多年岁,但是,不曾上过学宫,这些都是他自行钻研出来的结果。但是,他为人低调,不希望自己的名字,被太多的人知道。”

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的心境,如此才学,竟然让大家闻所未闻,太低调了,太值得大家学习了!

清秋学宫的老师们,集体震惊。

学子们,集体沉默。

女学生们,集体湿润,眯起了青雉的眸。

紫狼毫笔,毋庸置疑,该颁发给谁。

即便王冰没有亲自到场,恐怕,也没有谁,能拉的下那个老脸,去接受这支狼毫笔的馈赠。

反倒是白子画,微微失望,若是,此等书法,此等诗词,出自王蕾雅之手。

他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今晚当夜,就将这等绝色才女,悄悄迷晕,白棉被裹住,纳入金屋。

以免夜长梦多,途生烦恼。

但可惜,这首词,这些墨宝,是她家的不知名弟弟所写。

只希望,不要因为弟弟的知名度打开,连带着增加了姐姐的知名度,从而搅扰了自己的一段上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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