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往绝路上逼(1 / 1)
桃树下,王冰目光窘迫,注视着眼前金枝玉叶的美人,以及她轻轻翘动的玉足。
他的脸色,微微有些难堪。
自称拙作,不过是想要低调。
事实上,柳永的这首《蝶恋花》,若能称得上是拙作,那么,天底下,便没有几首好诗了。
这其实是一首极具跪感的诗。
若是在凌烟阁中,吟诵而出,恐怕,会有无数泡玫瑰花浴、牛奶浴的白嫩花魁,心甘情愿,让王冰白嫖。
但是,好在,他在地球,能接触的诗词,都是流传千古级别的佳作,随便拿出一首,都是极具跪感的神诗。
若是随意吟诵一首,王冰倒是觉得不难。
可是,这命题作文嘛……劝人珍惜光阴?早起晚睡?
我特么好像压根就没背过这种类型的诗呀!
此刻,即便王冰目光触及九公主这种雍容华贵的人间绝色,也依旧是脑袋空空,碰撞不出丝毫的灵感和过去的记忆。
他的额头上,不知不觉,渗透出青豆一般大小的汗珠。
王冰默默思考之间。
兰亭先生,满身正气,拂了拂衣袖,虽然他的鬓角,已经斑白,但当年,也是风靡帝都的美男子:“王冰小友,诗才绝艳。刚才,在青山腰上,看见山底湖畔,美丽风景,便脱口而出‘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实在是诗词奇才呀!”
九公主坐在高高地红木椅子上,高挑的目光,轻蔑地向下移了移,重新打量起王冰的才华:“你今年多大了?”
王冰诚恳的道:“约莫十七,虚岁的话,快十八了。”
“儿时,有进入过学堂读书吗?学过浩然气吗?”九公主好奇的问道。
王冰想了想,道:“自己在家里,读过一点姐姐的书。没进入过学堂,未曾感悟过浩然气。走的一直是武道。”
九公主目光玩味的看着他,幽幽吐了一口兰香的气息:“倒是有点可惜。已经过了十四岁,不再适合转入学堂读书了。”
读书,最讲究从娃娃抓起。
浩然气,也是如此。
自古以来,才华横溢的学子,都是七岁领悟浩然气,十四岁前,读遍天下书。
往后余生,都是天下行走,吃肚子里存货。
若是十四岁了,还不曾真正进入学堂读书,无疑是错过了人脑的最佳学习时间。
注定,无法在浩然气一道,登峰造极。
随后,九公主再次开口说道:“‘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好诗。王冰,我现在就想知道这首诗的下半阙。你一并写出来吧!”
王冰脸色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九公主白嫩俏美的妖异小脸蛋:“公主殿下,诗词一道,讲究一个缘分,有时,灵感来了,可以斗酒诗百篇。但是,有的时候,没有灵感,可能一个字都吟诵不出呀!这首“白鹭洲”,方才,我已经灵感用尽。怕是、怕是…”
斗酒诗百篇吗?有点想看啊……九公主雍容华贵的骄傲一笑,扬了扬红润的唇角:“哦?你这是想抗命?”
怎么就扯到抗命了?……王冰感觉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但又不敢完全肯定。
正面露难色中。
姐姐王蕾雅,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行礼,说道:“启禀公主殿下。我弟弟,自幼忙于习武,不善诗词,若是没能作出让公主大人满意的作品。还望公主殿下,海涵,学生愿代替弟弟受罚。”
九公主看着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年轻小姐姐,眯了眯眼眸,不禁感到扼腕叹息,她的性别:“哦?你愿代替你的弟弟,接受惩罚?好呀!最近,本宫喜欢上一幅极为妖艳的玫瑰刺绣,想要找个小美人,纹在身上,看看什么观感。倒不如…”
这个时代的纹身,是对女性的羞辱。
通常,都是那些官宦的女眷,被冲入教坊司后,纹在身上,作为记号。
或者是敌国女间谍,被抓住后,留在脸上的记号。
是一辈子洗不掉的痕迹。
也是这个时代,除斩首外,对女生最严厉的惩罚。
凡是被雕刻上纹身的女生,几乎等同于向全世界的男人宣誓,她们人尽可夫。
王冰神情一凛:这是要来真的呀?
顿时,黑了脸色。
但是,身为读书人,从不把自己当成女子的姐姐,依旧昂首挺胸,拂袖一笑,笑容风轻云淡,心态更是丝毫不虚。
“好。就按公主殿下说的办。”姐姐不卑不亢,气质如冰。
兰亭先生见状,皱紧了眉头,感觉自己玩脱了,但是,他深知九公主的玩心,虽然夸张,但还是知道分寸的,回头,自己求一求她,纹身之刑,应该是可以免了的。
只希望,王冰小儿,不要怨恨自己。
但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欧阳先生坐不住了,上前一步,眼神极为不满的扫了一眼兰亭老贼,然后笑呵呵的看向九公主妖娆的躯体,道:“公主殿下,听过王冰的诗,也就是那首《蝶恋花》,想必也是极为惊艳。但是,公主殿下恐怕不知,王冰小友的墨宝,也是一绝。虽然不及兰亭的风华绝代,但是,却是一种全新的写法,可以说,是集百家之长,清秀而不做作,笔法异常的优雅。”
闻言,九公主微微勾动可爱的嘴角,目光幽幽地看了看王冰,耐心地等待着欧阳先生的下文。
欧阳先生又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兰亭老贼,兰亭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心中涌上一股不祥预感。
欧阳先生笑呵呵的对九公主,说道:“而那一首《蝶恋花》的初稿,兰亭正好带在身上。”
哼!这个老贼,抢我寿宴礼物,心里有愧,今天一早,就给我写好了仿本,给我送了过来。
但是,他许诺的三份自己亲笔的书法,怕是没个三五年,是纸张的影子都看不到吧?
既然得不到,那就干脆毁掉。
过河拆桥?……兰亭先生眉角猛然跳动,皱成一个夸张的倒三角。
心中狂声骂道:“欧阳老匹夫,你竟敢坑我!”
“哦?”九公主年轻、稚嫩的疑惑嗓音,轻灵的响彻桃林。
她一双水灵灵的秋目,从王冰的身上,淡淡移开,然后落向了兰亭先生鼓鼓的袖口。
见状,兰亭先生很想一咬牙,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王冰的身上,让他现场表演一套书法。
落于纸上的墨宝,终究是一滩死物。
哪有现场表演,那般灵动、传神、飘逸?
但是,他看着九公主平静的目光,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玩火自焚,将王冰逼得太过。
可是,他刚要选择善良,帮王冰解围,又突然觉得这样不妥。
我对王冰残忍一些,他才显得更加可怜与弱小,九公主才会对他心生同情,从而多有照顾。
这个残忍的想法,刚一生出。
王冰就觉得,身后的某个方位,突然袭来一股极度冰凉的恶寒,令得他背脊上的寒毛,一根根的乍立而起,宛如银针、毒刺。
这种感觉,可比被白莉莉公主,pua,要恐怖、难受得多的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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