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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烙(四)(求个打赏会很过分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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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8日,雪,从今天起我不再叫李想了,我叫李思琪,因为他叫琪。手术后全身都很痛,伤口还一直出血,但一想到我能以女生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我就觉得充满希望。

4月17日,阴天,手术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我必须重新打工赚钱养活自己。我偷偷回过红联村想看看他,可他已经离开了红联村。

5月22日,晴(不是晴也得是晴),我遇到琪了,他居然跟我在同一个城市,他还是跟当年一样好看,他依旧是我的王子,是当年在人群中保护我的骑士。

5月27日,阴天,他约我明天去看电影,我好激动啊。但我又好犹豫,万一他知道我其实是个男的他会怎么看我啊。

5月28日,晴,他真的好好啊,好温柔,我想我们应该会幸福吧。

7月11号,阴天,他向我表白了,我该接受吗?我不知道。

7月12日,雨,我避开了他,路过纹身店的我走了进去,选了一朵寓意着矛盾的爱情的玫瑰印在我身上。

7月16日,雨,他又来到了我楼下表白了,外面下着大雨,所以把他带回了家,然后刚刚我们那个了,他应该没发现异样吧。还有就是他抱着我好温暖啊。

7月17日,晴,他笑着说要对我负责,等下一个大长假带我回家见父母,好开心。

9月28日,晴,他向我求婚了,虽然没有想象中的浪漫,没有鲜花没有戒指,但我觉得未来有他,这就足够了。

9月30日,阴天,我们回到了红联村,琪的父母对我都很热情,但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打算明天跟他说出真相。

日记到这里愕然而止。

办公室内翻看着日记的周颖琳莫名的感到一股心酸,很难想象她是经历了多大的痛苦才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个叫琪的年轻人有重大的作案动机,马上调查他的身份。”陈可途开始部署行动。

“找到一个高度吻合的对象,陈瑞琪,24岁,红联村人,上一年开始离开家里外出打工。”

“先控制起来吧。”

警笛声响彻了整个红联村的夜晚,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被带了回青吉市公安局。

男孩眼里全是悲伤,神情呆滞的,全程一句话不说。

陈可途给男孩递过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清纯可爱,笑得很灿烂,“陈瑞琪,认识这是谁吗?”

呆滞的男孩只看了一眼眼前的照片,情绪就像洪水冲破了堤坝,放声大哭起来。

陈可途递给了男孩一张纸,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等着。

男孩稍稍止住眼泪后他开始诉说着他们的故事,“她叫李思琪,她说是因为她一直思念着我。我们第一次相见是在红联村水坝边上,那时候他才11岁,还叫李想。因为个子小,长相像女生所以他经常被欺负。那一天我挺身而出跟那群欺负他的人打了一架,然后我们就成了好朋友。我们一直在一起,直到初中毕业,妈妈病了,我不得不放弃学业回家帮补家用。他去了县城读书,但他还是每周都回来跟我见面,其实当时我也感觉到他对我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只是一直没点破。”

眼前的男孩笑了笑,看不出是无奈是在自嘲又或者只是想笑,“高中毕业后,我就失去了他的信息,我以为他去了大城市发展,不再记得我这个乡下的穷小子。上一年,弟弟也高中毕业开始给家里帮忙了,爸爸让我到大城市闯一闯。这一次我遇到她了,她笑起来很好看,我没认出她来,可她认得我。我爱上她了,义无反顾的。”

男孩像想起了什么,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三月吐蕊的杏花,静静的、温柔的,“我知道她喜欢吃橘子,我知道她喜欢吃鲫鱼,我知道她喜欢喝柠檬茶,我也知道她喜欢我。我们日子过得不轻松,尽管钱不多,但我们很开心。我向她求了婚,她答应了,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辈子,但一切只是我以为。”

男孩的笑容骤然被拉大,变得有些扭曲,就像日光被黑影割裂一般,脸上看不出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她告诉我,她是他。我当时就愕然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又或者他。我惊恐地甩开了她的手,逃了。我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狼狈,但我知道她的心一定更狼狈。直到背后传来一句‘对不起,我爱你。’我才醒悟过来,我爱她,不管她是怎么样的。可已经太晚了,我回过头去的时候,她已经静静地躺在碎石上了,石头穿过了他的身子。她笑着,笑得很好看,血色沾染了她的黄色衬衫。我不敢面对,我跑了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男孩说完就任由眼泪缓缓滑落,悲伤也零星地点缀了这片夜晚。

过了一天,车上的周颖琳问周俊炜,“爸,他们结果怎么样?”

“自杀,我们按照男孩的指认的地方,在一块石头上用四甲基联苯胺溶液测试到大量血液痕迹,还有少量肌肉组织残留在上面,证实是那女孩的,距离跌落地点几乎是垂直的,证明死者是没有受到外力的情况下,仰面向上自由落体的。”

忧愁充斥着所有人心里,车载音乐传来的幽怨的钢琴声和清脆的口哨音似乎也在为这对矛盾的情侣悲哀,“离人挥霍着眼泪,回避迫在眼前的离别,你不肯说再见,我不敢想明天,有人说一次告别天上就会有颗星又熄灭……”

PS:我摊牌了,啊柴是学友哥的粉丝,不单止《离人》好听,我学友的其他歌也很好听,有兴趣的读者大大也可以去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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