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此地不宜久留(1 / 1)
“也罢,事已至此不用再妇人之仁了。何况杀他,刚好给族人报仇了。”
说完后的徐世勣手起刀落,那个县令的头颅和脖子,就分了家。
一颗头颅飞了出去,一股鲜血洒落在义军的旗帜上。
夕阳之下,那一抹红色格外的醒目。
徐家庄遭受兵灾之后,到处都是亡者家属的痛苦,伤者的痛苦呻吟。
残垣断壁之中,活人的生活还要继续。
徐氏众人在收敛好亡者遗体和安顿好伤员狗,也开始生火做饭起来。
站在山岗之上,看着不远处的炊烟四起,徐盖和徐世勣心中五味杂陈。
前一日还是欢歌笑语,处处融融恰恰。现在却是愁云惨淡,到处哭哭啼啼。
“这徐家庄,只怕是待不下去了。官军围剿失败,必定会卷土重来的。”
徐世勣对着他的父亲,即是担忧,也是惆怅的说。
黄欣想要挤出几滴眼泪,来表达对徐氏的同情,可是他怎么也挤不出泪水来。
现在眼药水还没没发明,不可能像后来那些面瘫的明星一样使用眼药水。
黄欣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忍住不让眼睛合上。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黄欣只觉得眼睛干涩无比。
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后,黄欣总算是挤出来了一点泪花。
“徐氏遭遇大难,已经是不能在眷恋故土了。如今只有扶老携幼,随着义军前行。”
看着眼中泛着泪光的黄欣,徐家父子很是感激。
“官军一定会再来,如果我们不走,必定会被打杀。如今之计,只有离开家园了。”
作为徐氏家主的徐盖,算是同意了黄欣的提议。
故土总是难以割舍的。
这种对家园的眷恋,早就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华夏民族的骨子里去了。
徐家庄里面,不少老人拒绝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家园。
“我就是不走,随便你们怎么说,都是没用的。”
“我们的是黄土已经埋过了脖子的人了,也活不了几天。”
“就是!我还等着死后埋到家族墓地去。要是我死在了逃亡的路上,我不就是埋骨他乡了吗!”
好几个老人,任凭后辈劝说,就是坚持要留下来,不肯离开。
徐世勣是又生气又内疚,生气的是老人们的顽固不化,内疚的是这场灾难是因为他们父子引发的。
“各位父老乡亲们,大家和我们一起走吧。留下来,官军不会放过大家的。”
徐世勣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想让众人和他们离开。
“我一把老骨头了,死也要死在家里!”领头的老人,还是十分的顽固不化。
黄欣见到徐世勣吃瘪,他也决定出来劝说。
黄欣知道,义军如果拖家带口,必然会影响行军速度,乃至良莠不齐。
可是如果不带着家人一起,义军又会心有顾忌。
万一官军用家人要挟,义军就可能会军心涣散,乃至功败垂成。
权衡利弊后,黄欣觉得还是该让义军的家属随行。
这样不但让义军少了后顾之忧,更是彻底的让义军都只能义无反顾的跟着一起。
要知道,就算有义军士兵想要投降朝廷,他们也要考虑到家人还在义军之中。
黄欣站了出来,对着老人弯腰拱手,然后才说。
“官军的残暴,大家已经有目共睹。要是留下来,只怕官军不会善罢甘休。”
黄欣又拉过一个小孩,指着他说:“各位年纪大了,可是这些孩子还小。难道你们眼看着自己的儿孙,因为你们而惨遭毒手吗!”
被黄欣指着的小孩,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陌生面孔。在害怕的驱使下,他开始哭泣了起来。
黄欣对着老人,往前踏出一步,继续说:“现在孩童只是哭泣,他日你们可就要为他哭泣!”
一个老人快步上前,一把将自己的所以揽入怀中,开始劝慰起来。
“乖乖孙儿,有爷爷在呢。不要害怕,爷爷疼你。”
老人们见比情景,纷纷心软了下来。
老人不顾自己的生死,可是他们不能不顾儿孙的性命。
黄欣的话起作用了,老人们也不再坚持了。
“古有诸葛孔明舌战群儒,今日黄兄的风范,不输武侯。”徐世勣对着黄欣赞誉。
徐世勣的心里,是感谢黄欣的。
因为黄欣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不至于让徐氏族人先去险境之中。
又过了一天,翟让和徐家父子带领的两股人马,会合到了一起。
这个时候的义军,能战的青壮有近千人。当然义军的家属更多,差不多有有三四千之多。
“韦城,我们是待不下去了。这次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官军必定会卷土重来!”
在义军首次的军事会议上,作为义军首领的翟让,首先发话了。
“我们必须离开,避免陷入官军的围攻之中。”作为义军二号人物的单雄信,也表达了对翟让的支持。
徐世勣同意翟让和单雄信的意见,但是他也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走,自然是要走的。只是往哪里走,这是关键。”
徐世勣说完后,望向了黄欣。
徐世勣和黄欣年岁相差不了多少,自然和黄欣亲近。
同时,经过黄欣劝说徐氏族人这件事情,徐世勣也清楚了黄欣的才智。
黄欣并没有立即说话,他在苦苦的思考着义军的下一步行动。
“韦城以东,是东都洛阳。那里有朝廷驻扎的重兵,我们自然是不能自己送上门去。”
黄欣的话,首先否决义军向西行军的可能。
“向北是山西,太行山地势险要,也不利于大军行进。向南,是荆襄之地。我们是北方人,不喜欢那里的水网密布。”
黄欣再一次的否决南北两个方向。
众人听了黄欣的话以后,都知道如今只有向东这条路线可行了。
“可是向东,就进入河南河北之地。那里是平原之地,官军进攻会毫无障碍的。”
徐世勣对于黄欣的提议,还是有些不同意。在徐世勣看来,那样太危险了。
“向东,是北运河之间二百多里的广大地区。我们可以抢夺运河之中的官船,以次来获得补给。同时那里地域辽阔,也便于我们游击隐藏。”
作为义军首领,翟让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必须出来一锤定音了。
“我们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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