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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道心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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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秋雷一响,百日见霜,可如今是十月的深秋,寒风刺骨,已和初冬时分没有什么区别。

昨夜的雨,伴随着刺骨的冰冷雨水,下了整整的一夜,徐颜真昨夜受凉,果然病倒了,一阵又一阵的高烧,烧的他天旋地转。

这一回,他体内鹿鸣居士所留的那道“浩然之气”却没有了动静,自从他进入这个屋门的时候,那道“浩然之气”就再也没有了踪迹。

第二天一早,雨水刚停,徐颜真便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巷子口,朱雀巷的巷子里没有药铺,倒是巷子口外有一个药铺,徐颜真便想在铺子里抓一些药,煎水服下。

今日还要孩子们上课,也是他第二次上课,万万耽误不得。

可倒霉的是,刚来到巷口,徐颜真便装了金甲卫士,士兵拦住了他的去路,告诉他道:“此地已被天龙卫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入!”

徐颜真体内难受,便指着不远处的药铺,出言求道:“我就在外面的那个药铺里抓点药!哪里也不去!”

那金甲卫士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呵斥道:“书生,我劝你不要生事!”

眼见如此,徐颜真暗叹一声倒霉,站起身来,便要无奈的转身往回走,忽然他的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人身穿白色长袍,手中还握有一把折扇,正与旁边的女子相谈。

“俞老弟!俞老弟!我是徐颜真啊!”

徐颜真大声喊了两声,那人闻声向徐颜真看来,不是俞秀眉又是谁,她旁边的女子此时也看到了徐颜真,面色微变,露出诧异之色。

俞秀眉面色一红,走了过来,看着徐颜真心中高兴道:“原来是徐大哥,你怎么进朱雀巷里去了,也不来寻我大哥,我大哥可是日日夜夜期盼着你呢!”

徐颜真叹息道:“一言难尽!”

此时,方才和俞秀眉交谈甚欢的女子也走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徐颜真几番,出声问道:“你就是将俞秀岩辩倒的儒生?俞秀岩乃是帝都数一数二的辩论能手,你居然能将他辩倒!啧啧啧!”

这女子的一脸不可思议,可现在徐颜真可管不了其他的,身体的高烧已经让他难以抵挡,便让俞秀眉帮他去旁边的药店买点治风寒的药,俞秀眉一溜烟跑了过去,一会就提着一包药跑了回来。

几番感谢之后,徐颜真辞别了二人,回到家里就开始煎药。

折腾了一个时辰之后,徐颜真服了药,病情稍微好转,咬一咬牙,徐颜真收拾了一下,出了门往“三思堂”而去,快到的时候,便见一个人影远远的跑过来,喊道:“徐兄,徐兄!”

徐颜真定睛一看,目若星辰,金纹白袍,不是俞秀岩又是谁!

“徐兄,你可让我好找啊!”

俞秀岩喘了几口大气,拉住了徐颜真便不放手,徐颜真笑道:“近来有些忙,又加上昨日感了风寒,秋寒如杀人刀,来的太猛,这才没有去打扰你!”

俞秀岩大笑道:“好!好!你若不感风寒,我还寻不到你,徐兄弟,你的机遇来了,我有一份天大的机遇要给你!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说着便要拉着他走,徐颜真现在身体虚弱,差点被他拉了一个踉跄。

“俞兄,俞兄,慢点慢点,我如今有一大帮的孩子需要教,有什么话等我授完课再说!”

“授课?授什么课?”

俞秀岩一脸不解,徐颜真只好拉着他走进了三思堂,三思堂内,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的孩子,还有一些没来,比如昨天平白无故惹徐颜真的中天都就没到,其余的都来了。

经过昨天一天的认识,除了柳白门和中天都外,有几个孩子,徐颜真也印象深刻,一脸迷迷糊糊的男孩叫陈自兴,鼻子上挂着长长的两道鼻涕的叫陈妄天,还有眯着眼睛,一直打瞌睡的钟岳,这五人徐颜真记得清清楚楚。

俞秀岩乍见这么多的孩子,心中玩心大起,便坐到了孩子们二位的中间,听徐颜真授课。

徐颜真的授课,授的自然的儒道,他的儒道不同于内圣,也不同于外王,而是以人本宗,以天为辅,这番奇谈怪论,若是被其他人听到,只怕是要当做妖言惑众,拉去斩首了。

他这一讲,只把底下的孩子们听得眼睛瞪的如牛眼一样,俞秀岩也眯起双眼,等他下文。

柳白门在众孩子中最为早慧,她疑惑道:“徐小夫子,爷爷说,天道恒一,无为无不为,佛魔之类,莫不出其中,而法道王道阴阳道则也是制度,阴阳,威服为刀,人为鱼肉,可从未听说过人为本宗的说法。”

一旁一直睡意朦胧的钟岳也瞪大了眼,他吞吞吐吐道:“没…没错…我爹说,天…天地之间,人是最…最贪图利益和享乐的,如果…没…没有法度束缚,那人比任何的妖魔鬼怪都要恐…恐怖可…怕!”

徐颜真一听,忽然笑了起来,他说道:“我的儒道正是如此,世间总是说,道是天地与我同一,佛是缘起性空,而我儒道是什么人伦纲常,可我却不这么认为,何为人伦,可不是什么父父子子,君君臣臣,而是人道,人生之道,人居于天地之间,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仁义礼智信五德方为人,若魔有五德,则魔为人,若妖有五德,则妖为人,若人无五德,则人为妖为魔,此天地之道,而儒道之中,能贯通五德者,可养浩然之气,通天地之心,我师傅说过,天大,地大,人亦大,而经过我的思虑,我深以为然,天为天地之神,地为天地之窍,而人为天地之心也……”

徐颜真喃喃自语,他身在三思堂之中,神却已经进了浩瀚如烟的儒学典籍之中,去明智,去总结,他在育人,也在自学,良久,才回过神来,久久叹息。

经此一课,他的心也豁然开朗,天地之道已对他开了开了一条缝隙,可其他的地方,依旧一片黑暗。

柳白门和钟岳皱紧了眉头,久久思索却不能明白。

而堂下的俞秀岩面色苍白,额头上大汗淋漓,两只手更是颤抖不已,徐颜真看出了他的异状,忙问道:“俞兄,你怎么了?莫得你也感染了风寒?”

俞秀岩闭上双目,缓了半晌,从口中吐出一口长息,面上这才有点点红润,他站起身,长叹一声:“一言难尽,徐兄,方才听你一言,心有所感,需要回去体悟一番,今日不能详谈,待三日之后,我再来请你……”

徐颜真道:“俞兄回去好好休息,不必再亲自来,三日之后,我必定上门拜访,君子一言,天地不违!”

俞秀岩双手一抱,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徐颜真见状大吃一惊,赶紧还礼,礼毕,俞秀岩已经出了门,远去。

“徐小夫子,这位哥哥好奇怪,他来时还好好的,走的时候气息紊乱,好像受了重伤,你听不出来吗?”

面对柳白门一脸好奇,徐颜真心道,我不懂术法,哪里明白这个!

这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从屋顶上传来:“你和他本就是同宗不同门,各派虽同出本源,但精义不同,你方才的论述,在他听来便是与自家精义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你以一句“人为天地之心”差一点破了他的道心。”

“一念叔叔”

柳白门叫了一声,屋顶上的正是昨日的背剑人。

徐颜真一听,如遭五雷轰顶,俞秀岩本就有恩于他,他此番言论若真是坏了俞秀岩的修为,那他徐颜真和忘恩负义的小人有何区别。

徐颜真这时如同失了魂一样一动不动,柳白门用手推了推,徐颜真恍然若失,柳白门喊了几声,他无动于衷,半晌才缓过神来。

“那请问前辈,他不回有事吧!”缓过神来,徐颜真冲一念问道。

一念足尖轻点,立于屋檐之上说道:“可能会有事,也可能没事,有事,则道心崩坏,从此无论功法还是学识境界,均不能再进哪怕一寸,若无事,从此海阔天空,只是到那是,他和你就不是兄弟相称,而且师徒之称了!”

“啊~”徐颜真大惊,赶忙跑出了“三思堂”,朱雀巷里空荡荡的,一眼望到头,哪里还有俞秀岩的身影。

屋檐下,徐颜真头一次不知所措,心口高悬,不禁仰天长叹,屋顶上,一念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他灌了一口酒入喉,缓缓说道:“你空有惊世学识境界,却不懂任何的功法,正如你们儒学的圣人道,所谓德不配位,其祸不远矣,身处乾坤世界,佛道之心,妖魔之心,王道之心,心心不同,此为天下祸端之始,年轻人,你意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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