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入京都（1 / 1）

京都城门口

人口，是一座城市生命力最直观的体现。跋涉半个多月，风烨和随从叶文川终于来到京都城下。此时的京都城十二座城门大开，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的进出着。透过城门隐约可以窥见城内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繁华。自第一代西南王风清澜建都筑城于此，历代西南王以京都为核心，西平瀚洲，北拒蛮族，开疆扩土，终使明川成为了天下第一强国。也是在这座城，二十年前上一任风氏宗亲和西南大总管联合叛乱，叛军包围西南王府，西南王崩逝，西南王嫡系血脉不知所踪，天下震惊。“大人！我们还是先进城吧，你还要去军部报道呢”叶文川打断了风烨的沉思，催促道。明川军法严格，军部调迁令下发之后，是有严格限制的报道时间的。误期轻则打顿板子，重则剥夺官职。而两人从御北关出发后，一路不紧不慢的游山玩水，今天已经是报道的最后一天了。风烨赶紧打断沉思，进入京都城。入城后，叶文川急色匆匆的，不知不觉走到风烨前面，似乎有什么心事。“文川，如今回到京都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私事？”风烨好奇的问道。

叶文川是两年前从云山河秘密训练的卫队调入风烨麾下的，那时风烨晋升了大队长，有资格拥有一名贴身近卫，云山河觉得此人不错，又和风烨年纪相当，便让他做了风烨近卫。这次风烨回京都任职，恰好叶文川是京都本地人，云山河便让他继续跟着风烨。知道自己失态，叶文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大人，出发前我已写信告知我的两个兄弟，原打算安顿好大人之后就去和他们汇合，不想有些急切，让大人见笑了”风烨笑了笑，道：“是我走的慢了，若早知道你们兄弟久别重逢，我也该走的快些的”听到风烨言语中有些歉意，叶文川急忙道：“大人久居边城，第一次来京都，被京都的繁华吸引是很正常的”听到此话，风烨满脸黑线，不自觉翻了个白眼。叶文川猛的一惊，自己着急解释，没留意到自己言下之意是在暗示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个土包子。叶文川急的满头大汗，站在原地却不知怎么解释。这时一声大喝传来：“让开！让开！”一辆马车从街头急驶而来。叶文川方才顾着和风烨解释，全然没留意到自己已经走到了街道中央。马车上的车夫拼命的控制马车方向，马车还是直直的朝着叶文川撞来。危急时刻，风烨猛扑过去，将叶文川撞到路边。刹那间马车从叶文川刚才站的位置上呼啸而过，老远才停下。车夫手执马鞭，怒气匆匆的走了过来：“那里来的土包子，路都不会看，找死吗？”这是风烨今天第二次被人嘲讽土包子了，不免有些生气，但自知理亏，也就忍了下来。不料，马夫看到他们身上脏兮兮的西北军制服更是不屑，言语间轻视之意更胜：“我说是哪里来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原来是西北来的蛮子！”

此言一出，围观的京都居民哄堂大笑。一看此状，马夫更是得意洋洋。这下风烨也忍不住了，叶文川更是勃然大怒，他在御北关服役六年，每年都有战友死在漠北蛮族的弯刀下，如今被一个马夫当街大叫蛮子。极怒之下，叶文川伸手握住佩刀便要将马夫当场斩杀。眼见事情要闹大，风烨一把握住叶文川握刀的手，稍一发力，叶文川握刀的手便动弹不得。“文川冷静，当街杀人可是重罪，别为了这等泼皮误了前程。”风烨劝道。害怕事情越闹越大，京都市民也附和着劝说。“李顺，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华服公子走入场内问道。一见主人过来，这个名叫李顺的车夫马上迎上去弯着腰细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这位公子。和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叶文川更是不屑的往地上啐了一口：“这狗腿子！”华服公子主仆离得远，风烨隐约间只听到“贱民！不识好歹”两句话。但看到华服公子不时看向自己和叶文川，想来这狗腿子定是添油加醋的把责任推到风烨二人身上。

不多时，华服公子便皱着眉头走了过来。虽然心里不爽，但本着小事化了的想法风烨还是先执礼做了介绍：“在下西北边防军，风烨！适才我的同伴有些冲动，还望公子见谅。”华服公子看了看叶文川，眼神里隐隐透着不耐之色。然后才对风烨施出一礼，道：“你是风氏宗室？是那一府的子弟，为何我从未见过你？”风烨隐隐有些不悦，此人不问事情原由，先问身份。难到没有身份就不能和他交谈了。想到此处，风烨态度也冷了下来：“我是宗室旁支，宁远伯一脉”似是对风烨突然的态度转变有些奇怪，华服公子的眉头促动了一下。但听到风烨只是宗室旁支，华服公子便没了说话的兴趣。点点头后唤了马夫便离开了。叶文川更是气愤：“什么东西，趾高气昂的，这主仆二人简直是一路货色，真不知道是哪一府的子弟，如此没教养。”马车渐行渐远间，车幡被风卷开，幡布一只青色的鸾鸟迎风招展。“青鸾！”风烨看着远去的马车喃喃道。“大人，你说什么？属下没有听清”叶文川疑惑道。“啊？哦！”风烨回过神来，道：我说这位华服公子是宗室嫡系子弟，他的车幡上绣有青鸾。明川皇族以凤凰为图腾，历代西南王以赤炎火凤凰为标识，宗室嫡系喜好青鸾，宗室旁支则用五凤之一的朱雀以区分身份。听说华服公子是宗室嫡系，叶文川便不再谩骂，叹了口气自认倒霉。自从二十年前王府事变，西南王大位空缺后，明川臣民再也没见到过赤炎火凤凰大旗。十几年来，明川凡有大事发生，现场必有青色鸾凰旗飘扬。也许在隐隐间，青色鸾凰旗已经取代了赤炎火凤凰大旗在臣民心中的位置。想到此处，风烨内心深处传出一阵悲凉之意。

巡察司衙门，一辆悬挂青色鸾鸟旗帜的黑色马车静静停在门口，一个身披黑色甲胄的年轻武士执剑立在车旁，不时看向巡察司大门。似在等待什么。这时，风烨二人一脸疲惫的走出衙门，都说青阳王行伍出身，杀伐果断。但他主政明川十八年之久，明川官场还是一片文人的繁琐之风。巡察司的人事文吏验明正身还不够，还要查看风烨和叶文川的军中功绩报表。磨磨蹭蹭的天黑前才把程序走完，确认两人完成报到。看的风烨严重怀疑人事部是存心要让他这位新来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司长大人吃顿误期板子才甘心。“他奶奶的，等我正式上了任，一定要找个理由让人事部的所有人挨顿板子”风烨心里恶狠狠地计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