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挺佩服你,但更同情你(1 / 1)
众目睽睽之下,似乎地上也没有什么裂缝和地洞。
哎!真是麻烦!
王善干脆躺在蒲团之上,双手枕在头下,开始闭目养神。
干,三十二人抬过来,先睡会再说!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大抬轿上露台,三十二人举上——
我的个乖乖,竟然将整个露台几乎都占满了,难怪那些,花鸟鱼兽袍子老爷们,都得在露台下面呆着!
这露台也是有讲究的啊,原来专为这种大场面来建造!
“真君赎罪,寡人有疾在身,多年未曾上朝,今日得闻真君下界,特来拜会……”那躺坐在三十二人龙辇之上的人,还没有说完,一个四十左右穿鸟袍子的官员就在露台之下出列。
“陛下明鉴,此乃竖子顽童,假借鬼神蒙蔽圣上之举,还请陛下命大理寺、道箓司严查!”说罢伏地不起。
轿子里躺坐的人,明明身形不是很胖,坐起来却很吃力,冲着侍奉的无须男子挥了挥手。
“拖下去,杖毙!”尖细的声音刚落,四个带着绣春刀的侍卫,便快步上前。
王善连忙用稚嫩的嗓子,惊声尖叫道:“慢着!不能因言获罪!”
所有人一顿,龙辇中的人再次挥手示意。
“谨遵真君法旨!”说完一挥手,四个锦衣卫放了那个进言之人。
“竖子!坏汝名节,誓不与干休!陛下,臣以死谏言!”说罢就准备助跑,目标就是他对面露台的大青石。
“皇上明鉴啊!……”
“皇上!”
“陛下明鉴!”
“臣亦然以死谏言……”
露台之下,花鸟鱼兽的大叔、老头乱成了一团。
王善见状耸了耸肩,干脆又躺回了蒲团。
“如此大明,有何可救?”王善的声音稚嫩,但是却带着一股沧桑沉重之意。
下面乱成一团众人,此时却齐刷刷愣在当场。
这话太大了,这太瞧不起人了,这太糟践人了,大明需要你救吗?这太……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是对所有大明高级知识分子,有德之士,名望无限尊贵名人的蔑视,甚至于他们自己也不是很尊重的皇帝,也在其中!
“且尊你声王灵官,不知道尊驾何出此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官员,带着骄傲与挑衅喝问。
“我挺佩服你,也很同情你!”王善也不理会这种愣头青,对着轿子中的男人感慨。
“真君请赐教!”轿子中人,急忙拱手致意。
王善笑道:“古今帝王,几十年不上朝,却依然在位几十年,无大过、无大错、政务尚算通畅,百姓尚能果腹,虽有边患,但尚无大碍的皇帝,你朱翊钧能算第一!而且没有第二第三,这是对你佩服之处!”
“大胆狂徒,竟敢直呼陛下名讳,该死!”一个老头在露台之下咆哮。
“真君谬赞!”龙辇中躺坐说话的,不是万历皇帝又是谁呢?
“我也很同情你,第一,不能让自己最爱的女人当皇后,第二,不能让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当太子,第三,有病不能上朝,被无数文人诟病诋毁……”
“真、真君法眼如炬!”万历皇帝,竟然强撑着身子,跪拜在了龙辇之上。
历代很多文人曾经对万历的迷之行为,进行过种种猜测,当然都不是什么好话,什么假装生病,和群臣置气,愤而不上朝。
但是当万历皇帝的陵寝被打开,考古专家们才从他残留的骨骼看出,万历的确是有腿疾,一长一短。那么一个讲究威仪的皇帝,如何解决形象上问题和身体病痛呢?
和大臣们争立太子、皇后,其实不过是诱因而已,当然,那种动不动就以死谏言的文官们,换做是王善也不想见。
很多专家推测万历皇帝足疾是先天所致,但是,他年轻时曾步行二十余里去郊外祈雨,一个先天足疾的人,很显然是不可能做到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后天生病所致。
肌肉骨骼炎症、长期痛风,都会造成足部疾病。
这皇帝老儿挺可怜啊!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养生,皇帝吃得好,喝的好,还有无数美女,万历皇帝这几十年,没有直接得三高、马上风挂掉,已经很难得了好吧!
“你病的不轻,赶紧起来吧!你们都是傻子吗,还不赶紧扶他躺下!”王善赶紧冲着那些无须汉子喊着,千万别这时候挂,你还得撑上几年啊,让我混点路费和手下,好跑路到热带雨林去啊!
身边的太监急忙上前,七手八脚的将这万历皇帝安顿好,心里却都直冒冷气,这是五岁的孩童吗?
这不是都天大灵官真君下界,会是谁呢?灵官大人保佑,小的没干过啥坏事。
“真君在上,寡人之疾,可……”哪个皇帝不怕死,除非不得已,非死不可谁不求生?
王善晃了晃脑袋,回想了下后人的推测,要是调理下膳食,换下生活习惯,再把一些人为原因排除,让他再多活几年,好像问题也不大,问题是万历在位四十八年,今年万历四十三年,也就是说他还有五年好活,调理及时不得什么癌症、被疯狗咬、破伤风什么的,好像再多五年也是有可能。
“不可说、不得说、不可问、不得问,看机缘吧!”王善打了个机锋,忽然发现自己还有些做神棍的潜质。
为啥自己穿越,不像那些小说里,给什么系统,带什么金手指,给上几千名特种兵带来呢?
算了,那都是爽文啊!
真让你穿越来看看,动不动开个科技树,然后吊打四方,醒醒吧!
就这些榆木疙瘩脑袋,满脑子之乎者也,你先掰弯了他们脑子里的执念和信仰再说其他。
王善掂量了下,自己最大的依仗,就是史书看得多了些,论坛潜水时间久了些,这些杂七杂八的野史,将成为自己纵横捭阖,玩转大明,不跑路大明的超级金手指。
万历遇到心结,不知道怎么开口,王善陷入意淫之中,不想自拔。
所以有些冷场!
不要紧,马上就有人来砸场子了。
“二弟!二弟!那是二弟,找到二弟了!”一个八九岁左右的男童,蹦蹦跳跳的,向着王善端坐的神案跑了过来,边跑边大声叫喊。
“二弟?谁是二弟?这小屁孩是谁,怎么冲我跑过来了?”王善忘记了自己也才五岁,愣在了那里。
重重侍卫,戒备森严,从哪里跑出来个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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