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秦王殿下,依律当斩(1 / 1)
太子朱标眉头紧蹙,手心里全是汗。
撂狠话归撂狠话,等弟弟真出事了,他这个当大哥的比谁都着急。
本来打算在朝堂之上为朱樉正名,从而洗脱废物的身份,堵住文武百官的嘴。
却不料,关键时刻人没了!
“徐家丫头和小郡主呢?”
朱元璋阴沉着脸,肉眼可见的暴躁。
少顷,没得到太子的答复,他马上心领神会。
“逆子!这个逆子!”
“他好大的胆子!自己跑出去还嫌不够,竟然还敢带着人一起出去!”
朱元璋看向惶惶不安的太子,冷笑一声:
“看见了吧?”
“你的一片良苦用心,换来了什么?”
“全特娘的喂进了狗肚子!”
“不知好歹的废物!”
朱标欲言又止,默默低下了头,沉声不语。
这一次,
他实在找不到,能帮助弟弟开脱的借口。
昨晚,他命令朱樉通宵炼制盐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惩罚。
大宗正院钻地道,禁闭期间喝酒吃肉。
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朱标可以不告状,但不代表会纵容,该有的惩罚不能少。
说白了,
他从一开始,就没指望弟弟能拿出来实物。
制盐的工艺繁琐且复杂,仅靠一晚上的时间,不过是杯水车薪,他不懂其中奥妙,但却知晓其中辛苦。
原本计划着,让弟弟吃一点苦头,涨一涨教训。
再领着弟弟一同去上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讲出制盐的方法。
狠狠抽其一记耳光!
然而,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朱樉不声不响的没了,杀了太子一个猝不及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派出去寻找朱樉的人马,却迟迟没有传来回报。
眼看马上就要上朝,朱元璋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霍然起身,一句话也没说,径直离开,举手投足间尽显失望。
太子哀声长叹,旋即匆匆跟上。
等父子俩相继现身奉天殿,文武百官早已在外恭候多时。
三声通鼓响起,左右两门敞开。
文官由左掖门进入,武将则由右掖门进入。
群臣有序入殿。
朱元璋高坐皇位,太子朱标旁侧伺候。
中书省左丞相李善长,中书省右丞相徐达。
统领文武百官,立于台下左右。
“恭请陛下,圣躬万安!”
震耳欲聋的齐呼声,登时响彻大殿。
朱元璋喜怒不形于色,抬手示意众卿平身,转而直奔正题:
“北元余孽,漠北百年积累,上次被咱大明的将士打疼了,消停了一段时间。”
“近日再次重整旗鼓,不断南犯,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欺吾汉儿郎,辱吾汉儿娘!”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朱元璋低眉看向下方的徐达,威严道:
“徐达上前听封!”
“臣在!”徐达跨步出班,躬身行礼作揖。
“朕封你为征虏大将军,即日清点粮草,整备军需,亲率大明铁血雄师,北上讨伐!”
朱元璋昂首挺胸,壮志凌云,帝王独有的霸气尽显:
“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
“臣领命!”
徐达屏息凝神,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能坐稳中书右相的位置的人,自然不是傻子。
封无可封,赏无可赏的尴尬处境,他心底和明镜似的。
......可是陛下却依旧,毅然决然的命自己披挂出征?
正想到这,
徐达打了个哆嗦,脑海中联系到了,某个最坏的可能.
赐婚!
废物老二!
而就在这时,突兀响起的上奏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
“臣有本上奏!”
只见,李善长身后的一名言官,横身出列。
朱元璋目光微凝,暗暗冷笑。
该来的还是来了。
挥师北伐,大战在即,都不能让这些疯狗们松口。
“讲!”
“秦王朱樉,宫廷私挖地道,恶行滔天,视同谋逆!”
“陛下曾亲口告诫过臣等,帝王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皇子犯法,而且是这种谋逆之法。”
“不严惩难以平民愤!”
“请陛下三思!”
一顶又一顶大帽子,扣了个严严实实。
摆明了,打算坐实朱樉的谋逆之罪,将其置于死地!
太子朱标恨得牙根直痒痒,勃然大怒: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拿陛下的话教训陛下!”
不等太子继续,朱元璋面不改色,扬手打断。
“说说,你认为该如何严惩?”
大明的言官,出了名骨头硬,敢于死谏,躲肯定躲不过去,杀了一个还有千万个。
“回禀陛下,依律当斩!”
“以儆效尤,以此为戒!”
声如洪钟,余音绕梁。
随着话音落下,殿内的气氛,瞬间冰冷刺骨。
群臣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殃及池鱼。
其中更有不少文臣,对陛下该如何处置朱樉,尤为期待。
这时,李善长匆匆出班,朗声高呼道:
“不可!”
“秦王殿下毕竟是皇子,岂能说斩就斩!”
朱元璋打眼一瞧便知其意。
一个甘当出头鸟,一个来帮和稀泥。
没有一个好东西,同属一丘之貉!
“李先生以为呢?”
朱元璋一脸玩味,索性陪他们演下去。
“秦王殿下纵然罪无可赦,但终究是皇族血胤,不可因为这件事,让陛下背负了冷血无情,父子相残的千古骂名!”
李善长义正言辞,从容的说道:
“故此,臣误以为,秦王殿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重罚既是!”
“削去爵位,禁足高墙,实为上上之选!”
一番话说的无懈可击,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表面上是为君分忧,实则却是另有所谋。
朱元璋面色愈发阴冷。
此时此刻,
他只恨那个逆子不争气!
若是他没有逃跑,与自己一同上朝,何至于这般被动?
就在朱元璋对峙群臣的时候,
皇城之外,朱樉揉搓着惺忪的睡眼。
刚刚睡醒。
“什么时辰了?”他下意识的问道。
“殿下,快过寅时了。”
徐妙云顶着淡淡的黑眼圈,不停的打着哈欠。
“!!!”朱樉立马困倦全无,脑瓜子嗡的一声。
坏了!
睡过头了!
“咋不叫我呢?”
“早晚被你们俩害死!”
朱樉手忙脚乱的穿蹬上靴子,脑海中俨然浮现出大哥暴跳如雷的画面。
姐妹俩一脸的委屈,不知所措:
“殿下临睡前不是说过....没事别过去烦你。”
朱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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