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孰优孰劣？（1 / 1）

这个房间严格来说并不算大，两个人谈话间就已经将整个房间检查了个遍。除去那些让萨尔瓦铁拉感到意外的是墙壁上用来照明的夜照石——按照他的说法，大陆上已知的夜照石矿早已经开采完了，如此多的夜照石来装饰这样一个房间可谓奢侈。

不过，夜照石除去照明之外用处有限，两人也没在这上面过多关注。

在确认没有其他机关或者隐藏物之后，两人将目光投向了这个房间的唯一出口。

“看来只有这一条路了。”迪安和萨尔瓦铁拉互相看了一眼。

“是的，别无选择。”相较于迪安的小心翼翼，萨尔瓦铁拉的神态淡定许多，这是源于对自身的实力的自信。他看了看迪安一眼，“我走前面，如何？”

“不，并排走。”走廊虽然不宽，倒也不至于容不下两个人一起走，迪安说完，率先站在了房间门前，心中默默念诵咒文，因为这个魔法十分简单，所以迪安很快就完成了。

迪安瞳孔中的精神力之眼微微亮起，只见三团柔和的光芒在迪安的身前绽放，这团冷冰冰的光球慢慢的飘在了迪安的身旁，环绕着迪安。多个光源以确保迪安的周围没有任何阴影存在。

【三重咏唱永续光】

虽说单纯用来照明的【永续光】魔法知识一个最初级的【一目】级魔法，但是这是迪安第一次尝试使用单次咏唱实现复数的魔法。所以迪安很满意自己的这次尝试。

“你真是神奇。”这时，萨尔瓦铁拉也站在了迪安的身侧。老朽浑浊的眼睛看着迪安满是好奇，“你所释放的魔法完全属于考林·特里尔的魔法体系，但是你本身却打破了所有对于那些叛徒而言的不合理。”

“是吗？”

“我记得，那些考林·特里尔的后代们喜欢通过服饰来区分他们的派系。而你，则穿着火红色的外衣，显然在他们的认知里，你应该是只能释放火焰派系的魔法。而现在，我已经看见了你使用过多少个派系的魔法了？火焰，狂风，雷电，植物，黑暗……而现在，甚至连被他们视为某个血脉禁忌的光，你也尽在掌握。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你能做到这一点，而不被研习会察觉的？”

“你想知道我是如何掩藏自己好让自己来躲避危险？”

“不，这只是身为一个真正的魔法师所需要的好奇心罢了。至于躲避和逃跑？不，那些事应该是真正犯了错的懦夫才会去做的事情。我们，这些真正的魔法师不需要掩藏自己，我们要骄傲的宣称自己的存在，来证明考林·特里尔的错误。”

“随你吧。”老实说，迪安对萨尔瓦铁拉老是心心念念的报复行为兴致缺缺，他现在只想先离开这个逼仄的牢笼再说。

“你不需要照明吗？”迪安和萨尔瓦铁拉同时进入走廊，迪安看着身旁的萨尔瓦铁拉，好奇的问道。

“不用，以精神力和洞察力为傲的我们，本就不需要借助光亮来观察黑暗中的事物。”萨尔瓦铁拉如此回答，走进了走廊。

“所以说……考林·特里尔镇压了你们……我是说所有的原始魔法师教派？”走廊很长，也很暗。一边行走，一边还要警惕突如其来的危险和可能潜藏的机关，所以两人都没有走得太快。再这样的环境下，迪安决定继续之前的话题。

“呵，不光如此。在他彻底掌控了蜘蛛教派之后，他开始向其他魔法师的结社和教派宣告，要求交出我们的传承和知识。”萨尔瓦铁拉再次回忆其曾经的过去。

“这样的行为，是在宣战吗？”迪安紧接着说道，“看来你们输了。”

“虽然我极度厌恶他，但我也得承认，他是一个天才且极具野心的人。并且他将一个天才的固有特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点发挥的淋漓尽致。他威逼利诱，分化，挑拨我们盟友之间的关系，他会去伪装，去偷窃知识和秘密，绑架和胁迫。为的只是将当时所有的魔法师教派和结社的知识收归己有。”

“这不合理。”迪安反驳道：“若是他想要覆灭你们和你们的存在。维持自己的正统地位，他完全不必要费尽心思的去取得你们的知识。”

“因为，他的魔法体系并不完善。”萨尔瓦铁拉如此回答，“考林·特里尔需要我们的知识去完善他的体系。比如，依靠想象力的冥想法是通过杀死【空想者结社】的领袖之后经过改良得到的，帝国境内流通的数种用于安抚精神力而无副作用的嗜好品，都是掠夺自我们灵嗅者教派的资料开发出来的……呵，你要想知道，我还能说一天一夜。总之，他们将我们的知识掠夺一空，经过无耻的抄袭后宣称这是他们自己的财富。并对我们这些原本的主人加以迫害。你叫我如何不恨他。”

“但至少，考林·特里尔建立的魔法体系让更多的普通人得到了力量，从而让人类帝国建立了起来。”迪安尝试从另一个角度去解释这个问题：“也许这就是他不得不面对的苦衷？”

“苦衷？别逗我笑了。”萨尔瓦铁拉听到这里不屑的笑了一声，“那些不入流的半吊子也好意思自称‘魔法师’？”

“那么，按您的观点，怎么样的标准才能称得上‘魔法师’？”

“能通过自身的精神力去获取元素能量，依靠自身产生的法力去提纯魔素的人，才有资格被称为魔法师，这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标准。”萨尔瓦铁拉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道。

“魔素？”迪安把这个词复述了一遍，这是迪安在刚才那场战斗之前才知道的词，而到现在，他至少听了不下十遍。

听到迪安困惑的语气，萨尔瓦铁拉古怪的看了身旁这位年轻人一眼，“你的基础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差。”

“那么教教我呗。”很显然，迪安心里已经确定，萨尔瓦铁拉已经将自己视为自己的同类，虽然眼前这个老人并不清楚自己所学的是来自何种派系。

“魔素，是魔法师内在的力量源泉，我想你已经通过精神力观察过元素视界了，对吧？”

“不错。”

“一开始的你是否发觉，光靠你自己的精神力是没有办法控制那些元素的？”

“对，但是我可以通过法杖中的耀石与【原初耀石】建立联系，来控制元素。”迪安如实回答。

“看，这就是我们与考林·特里尔学生们的区别。”

“所以你可以不依靠法杖和咏唱来释放魔法？”

“自然，倒不如说，这样才正常。”萨尔瓦铁拉傲然的说道，“在我看来，那些需要依靠法杖和咏唱的魔法师才是杵着拐杖的残疾人。”

“恕我直言，您和您的教派已经被你眼中的残疾人打败了。”迪安乘机泼了一遍冷水。

“自然，我从不否认这一点，倒不如说，这才是最让我意难平的地方。”萨尔瓦铁拉说到这里，语气平缓了下来，“说回正题，想要释放魔法，除去必要的精神力，更需要利用精神力转换成法力。”

“法力？”

“这是一项需要具备天赋的能力。天赋好的人，能够将自己大部分的精神力转化成法力，而后再通过法力去吸收元素视界的元素能量，从而积蓄在自己的体内，而这些储存在魔法师体内的能量，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魔素】，在需要释放魔法的时候，再通过精神力去调取体内的魔素进行施法。”

“也就是说，因为【原初耀石】的存在，让现在的魔法师们跳过了最看重天赋的转化法力，获取魔素的那一部分。怪不得考林·特里尔的魔法体系可以让每一个人都使用魔法。”

“不错，否则以我的眼光来看，研习会和贵族议会的大部分人，包括现在的奥特里尔家族成员，都是不适合修习魔法的劣才。”

“所以，你的意思是，失去了【原初耀石】的辅助，研习会的魔法师们绝大部分是没有力量的。”

“正是。”

迪安听到这里冷汗直流，这些话，想必是只有在这种人不见人鬼不见鬼的地方才可以说。

看着迪安欲言又止的模样，萨尔瓦铁拉接着说道：“听着，我知道，帝国和研习会一手打造的法师方阵是整个大陆上最强大的力量之一，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在力量层次上的劣势。并且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原初耀石】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萨尔瓦铁拉盯着迪安：“我只知道，这东西是和考林·特里尔的魔法修炼体系一同出现的，考林·特里尔是怎么发现它们的？是怎么摸索出它们的用处的？或者说，是什么人给予他的？”

“你是在暗示什么？”迪安看着萨尔瓦铁拉，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不，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我是说，若是有某个强大的存在，利用了考林·特里尔和【原初耀石】来控制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