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收服大明首辅（1 / 1）

这是皇上让我去见天君，不是我非要去，所以这事也怪不得我，方从哲从心里对自己安慰着，带着吴道南直奔朝天宫崇真殿去了。

面对方从哲等人求见，王善心里阴晴不定，这老小子准没好事，先晾他一会，什么尊老爱幼，我是个儿童，你来求见我能有啥好事，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

可等了良久，方从哲和吴道南走进来时，王善才知道自己是想当然了。

大明王朝官场厮混这么多年，人家脸皮厚的3.5匹，这点都不能算是刁难，况且天君鬼神莫测，难见面不是很正常吗？

“拜见天君！”象征性拱手致意，方从哲便直立起身子和神案上端坐的王善对视。

看着方从哲一脸轻松，王善心里不乐意了，敷衍，太敷衍了！

两个人一进来什么味啊？一股腥臊气。

“有什么事吗？”王善也不和他一般见识，这个老头最后下场挺惨，被东林党、浙党、齐党，还有那个什么昆党、宣党一起弹劾，晚年老惨了。

“天君大人，这太子遇刺之事，皇上让我来问问该如何定夺！”方从哲直接进行了嫁接，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王善看着方从哲的表情，就知道这是找替罪羊来了！

他们这帮文人，整天就喜欢搞这些，也是自己嘴贱，直接说什么无头案，帝王家事。

王善丝毫不忌讳道：“怎么让我顶缸啊？黑锅让我背吗？天真！”

被揭穿了，方从哲也是略有尴尬，便恢复了正常，拱手道：“天君既然知晓过去未来，这件事肯定知道如何决断了！”

“是，我知道！”王善毫不否认，开口道：“我还知道那两个太监，不但是郑贵妃手下，还知道他们是郑贵妃那个红什么党的成员！”

方从哲一哆嗦，怎么郑贵妃还搞了一个什么党？这我没听到，啥也没听到。

“好像是什么红地党？忘记具体什么名字了！要不要把他们老底也给你说说！”王善玩味的看着两个老家伙。

“咱们就说太子遇刺之事！其他无关的事，不提也罢！”方从哲赶紧绕开这个话题。

“那要不要说说你儿子将来会杀人这事呢？对了！算了，这和太子遇刺案也没啥关系！”王善摇了摇小脑袋，打了个哈欠，躺在了蒲团上。

“什么？……”方从哲一下身体就僵硬了起来，但是还不能开口问，这真和太子遇刺之事无关。

“要我说啊，相国，这事你问我也白问，事情在那里明摆着，作为大明内阁首辅，无论是不是从我这里得到的决断，都不会影响我分毫，反而是你会被无数读书人诟病！”王善摸了摸脑袋上的包，好像快结痂了，有点痒痒又不敢挠，心痒难耐。

“天君说笑了……”方从哲笑得有些勉强了。

“真的！因为坐在内阁首辅位置的人是你，不是我！所以，看你不顺眼的人，无论与否，都会将这黑锅，从我身上拿下，扣在你的身上！我就告诉你最终处置结果又如何？”王善直接一针见血，扎破了这个相国的皮球，老子不玩了，没意思。

方从哲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面色惨白，因为想想，就是这么回事。

“哈哈！”惨笑两声，方从哲整个人也泄了气，再没了来时从容之色，深深一躬后，竟然向着王善跪了下去，旁边的吴道南也傻了眼。

“恳请天君教我！”方从哲是真累了，在各方势力之间斡旋，在帝王与文官之间调和，他这个大明首辅之心酸，还真只有这个孩童天君最明白。

“方相，你这是……”吴道南见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请吴相回避！”方从哲眼中通红，对着吴道南说道。

“好！好！”吴道南向着王善躬身施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那尿骚气也没有了，王善有些诧异，这老头有前列腺炎吗？尿频、尿急、尿不尽……还别说，这么容易吓尿，还真让王善蒙对了。

王善看着跪在地上，大明首辅方从哲，如同老了十岁一样，心里不觉一阵叹息。

“既然你有所求，我也不藏私，但以后有事找你，可不能推脱啊！不然，太子遇刺案我不管了，你儿子也在劫难逃！”

王善的话，如果一道雷霆击在了他身上。

方从哲心里一下就明白了，这是要让他入瓮啊！

关键还根本就无力反抗，一个你儿子就把方从哲拿捏死死的。

历史上方从哲这人也是如此，非常讲人情，护犊子，且不止包括自己的孩子，还有他门下学生和亲朋好友。所以虽然他没有加入任何一党，但关系错综复杂，也是万历同意叶向高推荐方从哲入阁的原因。

看着方从哲如丧考妣，王善不觉想笑。

“你可以拒绝，你回去吧！考虑清楚再来！”王善挥挥小手，似乎对收服这样一个手下并不在意。

若是可能，当然方从哲是最好选择，原因吗！老好人一个，还是能做实事，虽然能力有限，架不住王善天君知古今啊，点拨一下就能让方从哲坐实首辅，声誉名满天下。

如果不是方从哲呢？无非就是时间长些，自己才五岁，有的是时间，魏忠贤能培养起来，也就没方从哲什么事了！当然如果前期，两个人能配合默契，在自己点拨之下，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方从哲此时猛地一激灵，这哪里是个顽童？急智如此，应对之间，毫无拖泥带水，即便是叶向高这样的老狐狸，怕是也做不到，对人性情细微把握。

想到这里，方从哲彻底放下了心中执念，一个五岁孩童，能这样和自己侃侃而谈，还真的大度，不急不躁，进退有度，还能知晓过去未来之事，不是神明也有神鬼之能，也罢！

正官帽，理官袍，大明首辅方从哲，真心拜倒，只为那乱局之中一点活路，子孙后辈一线生机！

“方从哲誓死追随天君大人！”读书人就是这样，一旦真的服你，只需态度，无须多言。

王善放下嬉笑之色，郑重道：“方首辅既然能真心以待，我就送你千古一相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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